衬衫后背洇着汗渍,踩着上课铃推开三年级（2）班的蓝白相间的教室门。粉笔灰在斜射进来的光柱里起舞,五年来早已熟悉的迎接新班级的场景,却在瞥见教室西北角时,突然凝滞成了一幅静默的画。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般,牢牢定在那个蜷缩在阴影里的小小身影上。午后的阳光吝啬地在他桌角投下一道金边,却怎么也照不亮他低垂的眉眼。我叫李明,站在讲台上展开例行的自我介绍,声音在四十多双亮晶晶的眼睛间轻快跳跃,此起彼伏的老师好像一群扑棱棱振翅的小鸟,唯独角落里的回应缺席得令人心慌。那个叫小宇的男孩,碎发长到几乎遮住睫毛,苍白的手指死死抠着一块磨损严重的积木——边角被磨得发亮,表面凹陷的纹路里积着岁月的痕迹,像是被无数次揉捏摩挲过。当我的脚步声靠近,他猛然抬头的瞬间,那双眼睛里炸开的惊恐,像受惊的幼鹿撞见猎枪的红光,转瞬又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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