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最后一摞高三试卷塞进蛇皮袋。纸张边缘被汗水浸得发卷,油墨字迹在日光下洇开,像极了查分那天屏幕上刺目的数字——比去年最想上的梦想中的大学的最好专业低了七分。小棠,又来卖废品啊收废品的张叔踩着三轮车吱呀停在跟前,铁钩勾住蛇皮袋时顿了顿,这些书怪新的,不卖留着看也行。林小棠扯扯嘴角想笑,脸颊的肌肉却僵成硬块。她知道张叔是好心,就像楼道里遇见的每一个邻居,眼神里的惋惜都裹着棉花似的柔软,可落在身上,比烈日烤着还疼。留着占地方。她低声说,看着蛇皮袋被吊上三轮车,和旧纸箱、塑料瓶堆成小山。那些曾被她批注得密密麻麻的错题本,此刻正被压在印着生鲜冷链的泡沫箱底下,边角露出半截写着状元笔记的封面——那是她去年在文具店买的,如今成了最讽刺的注脚。三轮车驶远时,林小棠瞥见自家阳台晾着的白T恤,在防盗网后飘得像面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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