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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（第1页）

怀孕后，我专门去了一趟监狱看苏小眉。“你肚子里的孩子，会遭报应的。”她隔着玻璃瞪我，眼睛里全是血丝。我摸着孕肚笑了：“他们会平安长大，会读书，会看世界。不像某些人，一辈子活在自己编的谎话里。”她突然开始学狐狸叫，嗷嗷的声音在会见室里回荡。狱警过来拉她时，她还在喊：“我是九尾狐！我会回来报仇的！”双胞胎出生那天，窗外飘着雪。护士把两个皱巴巴的小家伙抱给我看，一个像老公，一个像我。他们的哭声响亮，像在宣告新生。“起什么名字好呢？”老公笨手笨脚地摸着孩子的脸。我想起苏小眉那身可笑的仙袍，想起供桌上摔碎的玉狐狸，轻声说：“叫知平，知安吧。平安长大。”“好名字。”两年后，我去监狱看望了爸妈。妈妈头发全白了，眼神呆滞，见了我只是傻笑。狱警说她精神失常了，整天抱着枕头说那是“九尾狐的尾巴”。我爸在另一个监区，他见了我，第一句话就是：“小念，爸错了。”我没说话，只是把双胞胎的照片给他看。照片上，两个孩子笑得像小太阳。他看着照片，突然老泪纵横：“要是当初要是当初没信你姐的话”“没有当初了。”我收起照片，“好好改造吧。”走出监狱时，阳光正好。路过一家童装店时，橱窗里的小狐狸玩偶突然吸引了我的注意。孩子们指着玩偶说：“妈妈，那个狐狸好可爱！”我笑了笑，买了两个。也许有些仇恨会随着时间淡去，但有些教训，永远不能忘。车开上大桥时，孩子们在后座唱着儿歌。我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，突然觉得心里很平静。上辈子的债，这辈子终于还清了。至于那些人？他们将在监狱里，用漫长的岁月，偿还自己的贪婪和愚蠢。而我，会带着孩子们，和老公好好活下去。这，才是对过去最好的告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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